去年秋天婚禮道具確診的紹興H7N9患者昨出院,從小相依為命的弟弟日夜守候,記下了哥哥戰勝死神的點點滴滴
  生命室內設計日記:與禽流感搏命的123天
  □本報記者 外接式硬碟高逸平
  123餐飲設備天之後,劉金濤出院了。
  2013年10月11日,他被送入紹興市人民醫院外接式硬碟重症病房。3天后,他被確診為2013年秋季浙江省第一例H7N9禽流感患者。
  他昏迷3個月,病情反覆,曾一度被預言進入生命倒計時。但他,活下來了!
  123天,病房之外,是弟弟劉棟寸步不離的生死相依,並用123篇日記記錄生命。“沒有父母,就沒有我。沒有哥哥,就沒有我的現在。他支撐起了整個家庭。”這位亦兄亦父的哥哥,曾用他8年的青春年華南下廣州打工,只為家中弟弟完成學業。
  現在,他基本康復。休養一兩個月後,就可上班。不過,完全恢復,還需至少兩三年。
  帶血絲的炸雞腿惹的禍
  “我哥今天上午終於出院了。”昨天,劉棟在網上寫了下第123篇日記。
  出院的劉金濤,裹得嚴實:戴線帽,一身黑色厚款羽絨衣褲。
  “我瘦了。現在只有130斤,以前有165斤,減了35斤。”不需氧氣罩,不需輪椅,他可以獨立行走、生活自理。只是,說話、走路,還有些輕微氣喘。
  憶起123天前的那場噩夢,劉金濤記憶猶新。單身的他,住在單位宿舍,吃食從簡。去年國慶期間,他去了趟超市,買了3只炸雞腿。
  吃到第二只,味道不太對,雞骨帶血絲。他沒敢再吃,丟進垃圾桶。儘管如此,第2天,他開始拉肚子。第3天,亦是如此。他沒敢怠慢,第4天去鎮上的醫院,掛了點滴。可要命的是,病情卻直轉而下,直至去年10月11日。
  當晚6點,在上海工作的劉棟接到哥哥電話。“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,一開始我沒聽出是我哥。哥說,‘你有空嗎?明天能來我這一下嗎?’我還沒來得及問什麼事,手機被旁邊的護士搶走了。她嚴肅且急迫地說,‘你趕快過來吧!你哥情況很嚴重。最好今晚就趕緊過來!’我一聽,腦袋‘嗡’地一聲。急忙掛了電話,匆忙出門趕最後一班到紹興的高鐵。”劉棟的首篇日記寫道。
  劉金濤,躺在搶救室里,戴著氧氣罩,高燒、咳嗽、大汗不止。“醫生給我看了哥的片子。當時,三分之二的肺已經白了。醫生說,很嚴重,要馬上插管、進ICU。”
  當夜,劉棟簽下了病危通知書。“一夜未眠。冷。擔心、害怕、絕望。回憶、禱告。伴著陣陣別人的呼嚕聲。終於熬到了天亮。”哥哥,生死未卜。
  專家預言“進入死亡倒計時”
  其實,何止這一天。每一天,都是生離死別。
  入院第4天,劉金濤被確診禽流感。“通知了家人和親友,大家都很震驚。真沒想到,已經快被遺忘的一個名詞,一下子落在了我哥頭上。這是怎樣一個概率啊!又是一夜無眠。”
  儘管,專家會診,昏迷的劉金濤,卻在生死線掙扎。“每幾秒鐘一次的極度痛苦,全身都在用儘力量、痙攣般地呼吸。總的情況和昨天持平,但這種持平是最低的限度了。再低,人就沒了。”2013年10月29日,劉金濤入院第19天。
  絕望,籠罩著弟弟劉棟。“我在外面什麼也幫不了他,眼巴巴地看著他。想著他遭受的苦難,我真想把我的肺拿出一半給哥用。”
  這一夜,劉棟又沒睡好。“胡思亂想,腦子裡都是哥在遭罪的畫面。”第二天,情況並未改善,“哥已經到了懸崖邊,隨時有可能掉下去,形勢很危急。”
  他開始害怕,害怕失去哥哥。“之前我上午都會打個電話問問哥的情況。現在,我不了,主要是害怕。害怕聽到壞消息,也害怕接到ICU的電話。忍著不打,忍著不問。”
  漸漸地,劉金濤開始好轉。可生命,總愛開玩笑。在你以為走運時,卻來了禍。
  去年11月底,劉金濤再次危急。在換新人工肺時,出現短短幾秒的心電圖變直。醫生提前下了死亡宣判。
  “省里的專家說,根據她幾十年的醫療經驗來看,我哥情況很不好。這幾天的好轉,也都是假象。她之前認為我哥年輕,其他器官維護得都挺好的,會有奇跡發生。但現在她覺得,幻想破滅了。現在已經是倒計時了,隨時有可能就沒了。她很同情我們,但再也無計可施了。”
  誰能承受至親離去之重?劉棟再次絕望。“我下午就哭了很久很久了,眼睛有點疼,腦仁有點疼。晚上,竟然一滴眼淚都沒有了。”
  家庭變故、小腿摔斷,他都挺過來
  長4歲的哥哥呀,亦兄亦父。
  “沒有父母,就沒有我。可沒有哥哥,就沒有我的現在。他支撐起了整個家庭。”劉棟說。
  1998年,劉金濤19歲。再過1年,他就能中專畢業,為家掙錢。可是,再等不到那會兒了。
  沒錢,一直是纏繞劉家的噩夢。“從小我們家因病致貧,這麼多年沒能翻過身。”劉金濤15歲時,生母病逝。
  19歲的劉金濤,什麼都沒說,收拾了幾件衣服,跳上火車,去了鄭州。憑藉一手工藝美術的技藝,他被一家企業相中。還未畢業的他,早早踏進社會,南下廣州。
  這一走,就是8年。隻身一人,怎會沒有苦呢?可他,從沒說過一聲。“我這裡很好,你們放心。”他總這麼說。
  8年,他用最美好的年華,只為弟弟劉棟長成大人。3年高中、3年大專警校,劉棟整整6年學費,全靠劉金濤打工所掙。
  而他自己,卻沒有任何積蓄。“這麼多年,他幾乎沒什麼存款,自己僅僅留點生活費,其他都貼補家用,供我上學。家裡沒錢,一屁股債還沒還清,自己收入微薄。”或許是這一原因,劉金濤一直未娶。
  對於命運,他從未抱怨過。他默默承受,一人扛起。他還很倔,不信命。7歲時,出車禍,沒了左手大拇指,但他挺過來了。2005年,他溜旱冰小腿摔斷了,又挺過來了。劉棟說,“我哥這半輩子坎坎坷坷,遭過不少罪,但命硬。這次禽流感,我想他也能挺過來的。”
  是的,命硬的劉金濤挺過來了。儘管,他的肺功能仍不好,身體仍虛弱。但只要活著,就有希望。  活著,真好!
(編輯:SN05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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